2007年11月4日 星期日

時間的相對論( 一 )

最近許多人不約而同的告訴我,『你的白頭髮怎麼變那麼多?』我笑笑沉默以對。
對啊!一兩個星期前照鏡子時發現前額髮際白頭髮突然冒出許多,速度之快好像女兒種的紅豆 今天澆水,明天就全發芽了。 
最近比較煩嗎?捫心自問著?
雖然偶而睡不著,半夜會爬起來看電視,不過這陣子其實工作壓力已經減少許多了。
年過40月想抓住青春的尾巴,青春卻越發像渾身黏液滑不溜丟的鰻魚,難以掌握。
腰圍比起大學畢業時大了2吋,體重增加10公斤,白頭髮攻佔幾處制高點,…..
看到這裡妳心裡一定說,以你的年紀這樣不錯啦……!
反正4字頭對我而言就代表不入中年,人生進入下半場,像國與國的交界般重疊曖昧, 我的人生還可以有多少改變,還有多少可能性? 
對於時間我懷疑是較一般人更為敏感的,為了要掌握時間,體會一分一秒流動的感覺而備感焦慮。時間有聲音對我而言是有的,如何說呢?掛在牆上的掛鐘指針移動時發出 的滴答聲響猶如倒數計時。以前當業務員時心情不好時喜歡獨自一個人開車上高速公路,時速表的時間雖然指向120以上對我而言卻是凍結的,風景是凍結的,速度是凍結的, 高速行駛時反而感受到奇異的從容,時光瞬間暫停凍結,記憶開始用慢動作放映,思考速度是緩慢而悠閒的。
年輕時喜歡慢跑尤其是在圓形運動場上慢跑,數圈數就可以知道跑多遠,一成不變的風景反而不會干擾可以專心一致。不斷的重複卻帶來安定,不斷的重複讓生命中的重要事件可以不斷反芻,領悟新況味。
最近台視有個新影集神秘召唤劇中女主角在市立太平間工作,每當有新的亡者送來總會入夢
重現死亡當時的情境,而藉著回到過去改變事件的發生而使因果關係結果隨之改變。
只是只要未曾碰觸事件真正的因果關係納一天便會成為最漫長的一天,不斷不斷的重演直到真正的因果關係顯露為止。
曾幾何時度假不再喜歡追求新鮮刺激到處東奔西跑,度假的真諦對我而就是慢下來,静下來,又或許是這幾年下來一直不曾真正喜歡自己的工作,像是活在2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
,也難怪我參加公司的會議時往往無法專注,遇到無聊或不感興趣的主題時,往往開始神遊
太虛去了。
個性裡不喜歡承受太大的壓力,希望一切可以隨性、從容自在的完成每件事,無奈一直無緣從事這樣的工作,大多數的人經過現實的歷練往往放棄並且適應生活,而我呢?雖然被迫放棄,卻始終不曾真正適應這樣的生活,於是乎不斷擺盪就成為我的宿命。
最近常想到赫塞的流浪者之歌,其中有段轉折,看似迷失在滾滾紅塵中,變得庸俗不堪,且面目 猙獰,然後才又脫離泥沼,重歸靈性修行之路。
赫塞另一本荒野之狼,那匹孤獨怯懦四處遊蕩的孤狼透過一段又一段奇幻之旅才重新獲得救贖。
此刻的我是分裂與麻木的,漸漸變成過去我所鄙視不屑的那群人,年少時候看張系國的小說以 此警惕自己不要有一天變成過去我所鄙視不屑的那群人!

頭髮漸白,臉龐也開始刻畫出一道道歲月的痕跡,為了家庭,也為了身上背負的責任,當然也 因為錯過的歲月,人生的選擇性越來越少,像刺入身軀的鋼釘與血肉緊緊纏繞,無法分離矣。
愈來愈少遇到可以感動自己的事務,心臟似乎逐漸硬化,需要更用力的敲打才能聽到自己心靈的回音。
此刻我的女兒是那唯一的鐵鎚吧!
每一次以為自己即將滅頂,即將接受永遠的沉淪,似乎又會有另一個浪頭將焉焉一息的軀殼推離漩渦。
週遭有許多同事是6年級後段班或是7年級的,年紀足足比我小了15歲以上,我總愛以年齡的差距到算回去民國74年我20歲大學3年級是學校『社會服務團』的重要幹部,我們服務的對象是家扶中心的小朋友,每週固定有一天集合在學校大門口的郵局旁準備出發去幫小朋友課輔,寒暑假在辦辦夏令營或冬令營『服務社會』算一算當時那些天真可愛把大哥哥大姐姐當偶像崇拜的小朋友們,如今可都是我的同事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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