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迷上了歷史故事,尤其是歷史教科書上沒有詳細說明的部分。
最鍾情明史與宋史,我對崇禎皇帝的自縊結局,與北宋靖康之禍特別感興趣。
北宋末年,靖康年間面對金兵的歩歩進逼,徽宗與欽宗父子的猶豫不定,最後城破3000多人被強行擄走,我們不熟悉的是攻守時的慘烈,3000多人被強行擄走的悲慘下場,簡直令人怵目驚心。
我們知道的往往是歷史的結局,然而許多歷史人物的煎熬與掙扎,在千白年後的教科書裡確往往只是幾行平舖直述的文字。
忠臣的下場往往沒有善終,自況讀聖賢書所學何事?想要力挽狂瀾,結局往往也是含冤而死,抑鬱而終。這樣的堅持如今看來往往是迂腐而不切實際。
高中時所念的是立復興高中有位歷史老師 李奕定 教了我一年,一頭灰白的頭髮,一襲中式短杉、功夫鞋。講解起歷史故事來旁徵博引,栩栩如生,令人入神,上李老師的歷史課是享受,後來老師出了一本書星光出版社『歷史個案』,我買了一本有他的親筆簽名。他一直是我年少求學時光一段充實的回憶。
原書已經找不到了,這是李奕定老師出版的另一本歷史故事新述(1996年出版) |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李奕定案
國民黨政權在二二八事變中殘殺數以萬計的台灣人,在五○年代漫長的白色恐怖時期裡,則也有無數的大陸來台人士遭到迫害,特務為國民黨政權剷除異己一點都不眨眼,更不需花費太多精神搜集罪證,因此,有數不盡的大陸籍菁英都被羅織成冤案。
一九五○年七月二十一日,由台灣省保安司令部判決的李奕定等九人叛亂案,就是這類冤案之一。在該案中雖然沒有人被槍決,只有五人各判十年徒刑,但是,實在令人分不清應該慶幸還是悲哀。
李奕定等人是在一九五○年三月間遭到逮捕,理由是懷疑他們參加「叛亂組織」,意圖顛覆政府。跟其他的白色恐怖冤案一樣,他們遭到特務的嚴刑逼供,一塊白布硬是被特務編織的罪名染成黑布,然後打入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黑牢,十年青春年華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一段空白。 李奕定原本只是一個單純的讀書人,他在一九四七年夏天從中國的大同大學畢業後,看到中國的亂局,憂心中國前途之餘,曾經與同學葉戢國、薛國屏等五人組織了『烏托邦讀書會』,透過互相討論、交換意見等方式,編織一些年輕人對於未來中國的烏托邦憧憬。
後來,他實在疲於躲避戰亂的流亡生活,聽說很多人都逃到台灣,不但沒有戰亂,而且容易找職業、生活安定,於是,一九四八年二月,他便跟幾位同學一起坐船來到台灣,很快就受聘到台中師範學校擔任教職。
青年的李弈定溫文儒雅,教學認真,他在台中師範所教的國文課,頗受學生歡迎。因為年輕,所以能和學生打成一片,學生組織的藝文性社團都會請他指導,連當時校內組織的『音專歌謠會』也請他參加,幾位思想較為先進的老師更邀請他成立了一個『自由主義聯盟』。
像他這樣受歡迎又活躍的老師,在陳誠開始肅清匪諜、鼓勵檢舉的時候,竟然成為貪圖獎金的『抓耙子』(為特務提供情報整人的小人)檢舉的對象。
特務把『自由主義聯盟』當作是『民主自治同盟』的外圍組織,而『民主自治同盟』又是特務機關用來製造白色恐怖罪名的『匪偽組織』,於是,李弈定等人順理成章地變成從事叛亂組織的潛伏份子。後來,特務更將他們的組織說成是『台灣民主自治同盟』。 …………………………..
台灣省保安司令部的軍法處所作的判決是:李奕定等六人,都因共同參加叛亂組織,各處有期徒刑十年。張伍典、陳雲鼎、郭九森等無罪。
………………………
李弈定刑滿出獄度過二年的無業生活後,才到高雄七中(現在的鼓山國中)擔任國文老師,課餘經常以寓言體撰寫嘲諷時政的文章(曾經自費出版「寓言的寓言」),頗受歡迎,但對學生的社團活動則堅守避而遠之的態度。
我相信這應該就是我認識的李老師,課堂上從不曾聽他提及過往,更別說他如何熬過那10年的牢獄之災,與2年的落魄潦倒。
最近又在新聞中看到悠活度假村的大股東在屏東旭海投資的『旭海灣Villa』落成,房價比涵碧樓還高,旭海我在那裡度過近一年看海的日子,當年我是營部連的『行政』負責營部連所有薪餉、財務等事項,雖然是兵卻擁有一間小房間的特權,還可以三不五時藉洽公名義去摸魚打混。
當時我們的營長是蘇進強『中校』,聽說他是國防部的大紅人,當過國軍保舉特優人員,莒光連隊長等….。而且允文允武已履彊的筆名出了很多書,拿到很多文學獎項。
沒錯!他就是現在的台聯黨主席蘇進強先生!
那個年代還是每週四莒光日收看電視教學結束後,還得小組討論,晚上寫作文 最常出現的就是『台獨三合一敵人』-黨外人士。
我和他雖然也些接觸,但他對我而言卻是個謎,好奇的是他這樣富有文學氣息的人,如何適應軍中樣板八股的那一套。
有一回莒光日電視教學的製作小組派人來專訪他,隔沒多久我們就在莒光日電視節目中看到自己上電視了。
退伍之後偶爾看到他上電視談軍事議題、出文學新書的訊息,接著擔任台灣日報總主筆,然後成為台聯黨主席,成為政治人。
歷史的洪流,亂世中,逆流中如何自處?如何做抉擇?是我最好奇,最想理解的。
職場上有著一樣的暗潮洶湧,順流逆流,慘烈搏鬥,是非對錯與否,往往出人意料之外,是否有足夠的信念能夠堅持下去,縱然千百人,吾往矣!
提筆至此,又想起李老師上課的風采,算一算老師應該差不多80歲左右了吧!
很想跟李老師說一聲『謝謝!您當年的教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