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9日 星期五

我是好老師嗎?從台韓影視作品裡看見代理老師

台韓兩國同面臨少子化與代理教師高比例的挑戰 



最近代理教師相關的議題引起很多關注,無論是薪資權益獲得保障,代理教師寒暑假終於可以支薪,或是因為今年教甄大開缺,導致全台中小學開學已進入第二週,包含雙北市仍有許多縣市學校,還找不到代理教師。


 一年一聘的代理教師,依據教育部規定國中小學可控留8%員額改聘代理教師、兼任或代課教師,但實際上各縣市都超過8%的上限,在少子化的衝擊下,中小學面臨減班裁併校的壓力,因此各縣市不敢釋出太多正式教師缺額,改以代理教師填補人力,以致代理教師比例居高不下,以110年度為例,全台代理教師比率接近15.5%,也就是每6.5個教師中,就有1人是代理的身分。 


至於同樣面臨少子化的挑戰,鄰近的韓國,日本,其實也都有代理教師的議題,以韓國為例,根據韓國教育部統計,2019年全國教師總數約50萬人,其中代理教師約5.4萬人,代理教師比例約11%,也是居高不下。

在台灣觸及教育的影視作品很多,但很少從代理老師的視角出發 


在台灣觸及教育的影視作品很多,但很少是從代理老師的視角出發,在台灣真正觸及代理教師議題的,印象中應該只有郭珍弟導演的電影『期末考』(2021)。至於影視工業發達的韓國,則有一部深度刻畫代理教師職場挑戰的神劇『Black Dog』(2019)。

 我們先介紹郭珍弟導演的電影『期末考』(2021),劇情涉及少子化,裁併校、流浪教師等議題,電影中以代課老師(代理老師)林立宏(藍葦華飾)為故事主角,因為學校減班縮編,導致代理教師缺額減少,主角身為一年一聘的教理教師為了保住飯碗,必須努力協助學校招生,以期獲得校長肯定,爭取來年續聘的機會,但又面臨必須處理不長進的弟弟捅出的婁子,還要照顧年邁的阿嬤,簡直心力交瘁。



 這部電影導演做足功課,電影中許多劇情與場景都很貼近教育現場真實樣貌,教室內師生互動呈現也都自然而生動,男主角藍葦華內斂的演技更是令人激賞,所飾演的林立宏老師,雖然自己焦頭爛額,連強顏歡笑也難,但是看的出來是真心喜歡、關心學生,也努力盡到身為教師的責任。


 至於韓劇『Black Dog』,這部以代理教師為主角的職人劇,之所以是「神劇」,在於劇組田野調查所下的功夫極深(據說編劇本身就是老師),深入探討韓國的教育生態,劇名『Black Dog』,意指韓國人認為養黑色的狗不吉利,相對於白色的狗不討喜,而女主因為被誤會成走後門內定的代理教師,就像黑狗一樣,到處被排擠,懷著希望期待有一天被人看見,能對她釋出善意,還有那些成績後段的學生,也像黑狗一樣,學校將所有資源灌注在能提高升學率的資優學生上,而被學校被老師忽略。


 一開始女主角高荷娜(徐玄振飾演飾)高中時期某次校外教學在隧道發生遊覽車翻覆的意外,約聘老師犧牲自己拯救了她,也讓她立定志願成為好老師,後來她憑藉自己的實力,成為競爭激烈的首爾市私立高中新進代理老師。



 這個故事談到的教育議題,更為廣泛,像是學校為了升學率而扭曲資源的分配;或者一年一聘的代理老師面對的不確定性,如因為某個正式老師提前復職,迫使其中某位代理老師聘期提前結束;以及升大學必須繳交的學習歷程檔案,對經濟弱勢的學生造成的不利,還有身為老師應該如何融入職場,如何團隊合作…..,許多情境都與台灣高度相似,很容易引起共鳴。

 我是一位好老師嗎?怎麼樣才算是好老師? 


『我是一位好老師嗎?以及怎麼樣才算是好老師?我想,在離開學校的時候,應該就會知道了。』這是劇中學校的生涯組長退休前的感言,相信這也曾是每一位努力想要成為好老師心中的疑問。 怎麼樣才算是好老師? 


借用『Black Dog』中的一句台詞,「先放棄學生的老師,就沒有資格當老師。」 換言之,不放棄學生的老師,就是好老師! 至於好老師與是否是正式老師無關,無論正式還是代理老師,只要認真教學,關心學生,不放棄學生都是好老師。


就像戲劇中關心學生的林立宏與高荷娜。更何況大部分的正式老師,其實也都曾經是代理老師。


 你為什麼想要當老師?想當老師的初衷是什麼?


 過去幾年在正式教師教甄名額始終僧多粥少,但今年(2023年)則一反以往,各縣市大開缺,根據教育部統計,2022年及2023年公立中小學及幼兒園開出專任教師職缺均超過6000人,足足是2021年1007人的6倍。


不過長期看來,只要少子化的趨勢無法逆轉,邁向正式教師之路依然遙遠而煎熬。 許多有志以教職為終身志業的代理老師們,為了「上岸」成為正式教師,只好一考再考,我相信這其中許多人也對未來感到掙扎與徬徨,職場的現實是,教師是不容易轉換職業技能的行業,對許多數企業而言,教師的資歷幾乎沒有任何加分,倘若不能及早下定決心轉業,同時在心態上歸零,其實職業選擇有限,也不受企業青睞,只是對許多年輕的代理教師而言,以大學學歷每個月可以領到近4萬元的薪資,仍遠勝於一般企業起薪,這應該也是許多年輕人執著於當老師的原因之一。


只是年復一年參加教師甄試的煎熬,或許還是要問問自己,究竟想當老師的初衷是什麼? 


「你為什麼想要當老師?」『Black Dog』劇中的女主角在正式教師教甄試時,沒有回答冠冕堂皇的標準答案,而是回答「因為孩子們太可愛了,所以我回到家也滿腦子都是他們,感覺就像沒離開過學校……」。




 親身在教育現場擔任代理教師,我對兩部觸及代理教師的影視作品。片中探討的許多議題感同身受,雖然這兩部都非近期的作品,但卻很值得關心教育,關心代理教師議題的你我觀賞,目前在『Black Dog』在Netflix,『期末考』在中華電信的MOD這兩個串流平台都還欣賞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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